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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书怀强是真伤心到家了。从杨树下来,不知怎么到的家。费了一年的劲,结果是泡影,是屁,是狗臭屁。不该得到的,硬是没有得到。

欧复海从十五瓦的灯下看怀强支书,不屑的一笑说“什么事,值得吗,看,跟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样”

怀强给他讲了一年的偷技术之事,本来今晚会十拿九稳的,结果人家封炉了,要偷也只能等到明年开春。他本想趁着冬天漫长,把环型窑挖好,制砖坯机器也安装妥当,开春就干!真应了希望多大,失望越大!

欧复海听完不以为意,趁着酒未醒,问怀强,准备在哪里干的?”

“我四妹家,程家围子,村头有土山荒着,他们村的变压器也离那不远!”怀强早就谋划齐全。

欧复海问:“你确定干这个窑场是咱们两个合作?”

“当然当然”怀强头点的像波浪鼓,他一人之力太单薄,咕弄一年,几根毛也没查清,欧复海毕竟是医院的院长,接触的多,有高招。

“那咱们现在签一份合作协议,你负责生产及设备,我负责技术和销售,从生产那天开始,每月分帐一次!”欧复海大体指出协议中心问题。

怀强觉得有协议比较正规,支书家不缺纸与复写纸,一会功夫,果然弄出六条规矩的协议,两人互相签上名字,怀强取出复印纸,合同一人一张。

欧复海吹吹手里的协议,得意地说“咱也是个体老板了,以前感觉当老板有多难,其实就是一张纸的事。”

怀强说“协议都签了,你告诉我你去哪里弄技术?”

“这个太简单了,你不是说这技术是闫长生亲戚在安徵定远那块学的吗?我上那里去找个师傅来不就行了?”

当晚送走欧复海,怀强后悔不已,恨自己脑子不灵光,去定远请个师傅的事多简单,自己硬是没想起来,白白的送走自己一半的利润。这还不算,第二天到程家围子的四妹家,买肉杀鸡的请来程二杆子,说明了想包村口土山建窑场的事,程二杆子明确地表示,窑场得有我老程的股,不同意的话,对不起,另找地去,老子酒也不喝走人!

程二杆子还挺冲。

四妹夫程铁牛也看着怀强,眼巴巴的说“旺他舅,你看也算我们家一股呗,程旺多大了,没钱盖新屋,到如今连媳妇也没说妥!”

这他妈的都是想不到。怀强无奈之下,把签好的合同拿出来给他们两人看,妹夫铁牛还好,程二杆子可不是吃素的,没当支书前在镇上打铁,现在的铁匠铺,已经改装给儿子卖五金电料,在镇上,也算肥的流油的大户。

“合同没实施前可以更改的”程二杆子说:“我现在不管你怎么弄,什么时候有我股份,什么时候签包地合同!”

一辈子被人求,原来求人是那样困难。酒也不让喝,怀强直接又骑车到卫生院。欧复海刚忙完一台手术,累得脸色发灰,听完怀强的诉苦,也没说什么,从抽屉里拿纸与复写纸,把昨天晚上的协议重抄一遍,在股份分配那里改成欧复海占百分之四十,王怀强,程二杆,程铁牛各占百分之二十,欧复海负责销售和技术,其余三人负责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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