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北对她的父母有着很深的愧疚,在她知道,她父母是因为她才出事死掉的时候,她也很绝望。
可是,所有人都认定造成这种错误、这种结果的人,是她。
没有人会去听她的解释,也没有人肯听她的解释。
向北北就没有跟任何人解释,她觉得无论她说怎么,也没人会相信,那她干嘛还要解释呢。
也是因为这样,向北北没有去见她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没有再回到这个家里。
因为她害怕,她怕见到父母的遗像,要面对他们真的已经死亡的事实。
“小姐。”
向老爷子身边的那个助手,从围墙里面走了出来。
我牵强地微笑着,问着:“向老爷子还好吗?”
助手有些惭愧地说着:“小姐还生气吗?那时候,是我们误会小姐了。”
“是吗?”我看着被围墙围在里面的庭院,问着。
向老爷子的助手说,在那天我出院的时候,中午,警察局的人就打电话来。
那时向北北的爷爷正在开会,警察局的人只说让人来警察局,把向北北带回去,也没说是出了怎么事。
向北北的爷爷也早就被向北北那些破事搞得心力交瘁,就连儿子、儿媳妇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就让助手去处理,还把向北北的姓氏抹去了,把她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小姐,老爷子一直在里面等你。”助手恭敬地说着。
我抬脚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身子却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向北北很抗拒回家呢。
我昂首挺胸,气势十足地张口喊出训练时的口号:“一、二、三、四!立正!抬步走!”
我不知道看到我这样的向老爷子会怎么想,但是,我只要压住这具身体的胆怯,我才能走进这栋房子。
只是,无论我在进来时,做了多好的心理准备。
当看到客厅墙上,挂着向北北父母的遗像时,我崩溃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这个身体,我只能任由自己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喘不出气为止。
“够了!”向老爷子坐在一边,用手里的拐杖敲着地板,老泪纵横地说着:“够了够了,北北,过来。”
我跪着膝行过去,抱住向老爷子的腿,趴在他腿上继续哭,边哭边说:“爷爷,北北错了!”
向老爷子拍着我的后背说着:“怨不了你,也怨爷爷当时不肯查清楚,就认为是你错了。”
我哭,我继续哭,这是向北北一直藏在心里的眼泪,到死都没有哭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