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但说无妨,晚辈洗耳恭听。”张翔道。
苏绍元坐下来,也示意张翔坐下:“其实我早已暗中观察过驸马有些时日了,只是一直未与驸马见面,昨日云章去我府上,给我看了一下驸马写的诗。”
“我的诗?”张翔惊讶了一下。
苏绍元念道:“天生我材有何用?吃喝玩乐都嫌闷。一事无成立不起,二十年来如一梦。”
听完之后,张翔大汗,这种打油诗在这种文坛大家面前,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连忙解释道:“老先生,这是我所写不假,不过我就是随意写着玩玩的,昨日只有一个少女与我要了去,何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苏绍元哈哈一笑:“那是老朽的孙女,芊若,平日里最是喜爱诗词,但自己又不会作,也不知诗词的好坏,你来书院教书之后,因为常常给学生讲故事,她就经常跑去你的学堂外偷听,昨日得到了你这首诗,她就去找云章鉴别好坏了。”
汗!
张翔恍然大悟,也是一阵无语。
苏绍元接着道:“云章书生气重,他见你身为一个读书人,写出这样一首诗来贬低自己,气不过,就找我去了,他说你不尊重读书人,没资格做先生,他要求我不要再让你继续在书院做先生,以免把书院的学生都教坏了。”
这何云章的脑洞也是够大的。
张翔也是服了,这就叫不尊重读书人了?
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还去告状。
张翔连忙拱手道:“老先生,晚辈实在没有这样的意思,何先生是误会我了,这首诗我就是写出来调侃一下自己的,绝对没有不尊重读书人的意思。”
“诗乃由心而发,只有心中所感,也才能写出来,你的驸马身份虽已成定局,可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想你父亲堂堂镇北大将军,乃我南楚军神,他若在世,也不愿见到你这般自暴自弃。”苏绍元道。
“苏老先生与我父亲相识吗?”这是除公主以外,张翔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主动谈起他的那个便宜父亲。
苏绍元点点头:“曾经在京城同朝为官多年,自是认识,只是不熟,但我对你父亲向来也是敬佩的,若没有他,北辽铁骑早已踏过了北方防线。我已回平州十年,去年发生了何事令你张氏一门被斩首,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是所传的那样,你父亲欺君罔上,延误军机。”
“为何?”张翔倒是好奇了。
果然智者就是智者,不像愚民那样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
苏绍元缓缓道:“你父亲镇守北方多年,掌管三十万北麓军,对于北方的边防布置早已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发生延误军机这样的大错误的,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