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与她说时,你也别出来!”孙梅把心一沉,决定先攘外,再除内。
尉迟氏心里忐忑,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点头:“恩。”
“你去睡吧!”说完了自己的决定,孙梅复又低头开始看书。
尉迟氏起身,要走,但一想到孙梅即将和馨儿说得话,又忍不住踌躇着回头:“孩儿娘,你说……你这么一说了,馨儿会不会觉得,是咱们故意撵她走啊?”
“……事已至此,她要做如此想,咱们也没办法!再者……咱们也确实就是这心思!孩儿爹啊,这事,你可不能心软――
她干出这样的事来,我孙家是断然留她不得了!若是族里的老人们知道了,祠堂里的棍子都能活活打死她们二人!”
孙梅就知尉迟氏心软,少不得把话往凶险处提。
尉迟氏一听这话,立刻心里一紧,孙家那帮冷血的老家伙们,素日里看着亲切,但只要谁一触犯了族规,祸及了孙家的脸面,那可比挖了孙家祖坟还严重,一个个跳起来,真能把人往死里弄。
“这个……奴家也明白,就是咱们怎么说也养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这么一两句话,就生生把恩变成了仇,岂不是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好没得着,反惹一身骚吗?”
尉迟氏语露迟疑,心里只盼着孙梅千万别太过就好。
孙梅起初也没多想,但听尉迟氏一番话说来,仔细思量思量,倒也是这么一回事,虽然……她养馨儿,就从来没想过指着馨儿报答,反正……别人家的骨血,养得再好,那也是替别人家光宗耀祖,她求得也不过是个心安,毕竟是表哥的骨血――
但……仁义不成,反成仇,还真就是得不偿失,不求她报恩吧,也着实没必要她怀恨在心,日后做出什么不利孙家的事来……就真是犯不着了。
孙梅不禁拧眉想了想:
“那以老爷的意思?”
尉迟氏也没什么意见,而且是攸关孙家的大事,然,作为一个孩子们的父亲,他还是更以和为贵,莫要断了恩义才好,于是尉迟氏想了想:
“夫人不如这般说――
只说腾儿那孩子毕竟是先嫁的墨儿,人人都知他是孙家的女婿,倘或他与墨儿真走不到头,回了娘家要另行择嫁,肖家也断不会再把腾再嫁孙家的女儿――
一是外人听着也不像一回事,二嘛,肖家而今也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了,名声二字更是要紧。
若她真有心要娶那孩子,最好日后还是以林家女儿的身份去求娶,否则,即便墨儿和腾儿分了,腾儿那孩子趁着年轻要改嫁,肖百万也只会挑其他姓氏的人家,岂有一个儿子许了姐姐又嫁妹妹的道理?
即便我们孙家可以不理,但那肖家如今高门阔府,往来非富即贵,也断然不会点头。而且这话说出去,外人不知内情的,岂不是得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