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将郝科长拉到自己的阵营，没想到郝科长听了这话反而歪了一下身子：“我倒觉得这不一定就是坏事。”
他其实也说不出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因为看到梁纵对冷清竹的支持，他觉得以梁纵的才干不至于自毁前程而已。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会让人误会他是真的不长脑子，尤其是万红，她一定会鼻孔朝天的鄙视自己。
本来应该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同盟当面倒戈，万红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正要说话，一直不出声的梁纵忽然开口：“老郝说的对！”
对你妈！
万红看着梁纵。
“供销社也好，百货大楼也好，甚至于所有的服务行业，包括铁厂，都是有什么卖什么，而不是老百姓需要什么，我们卖什么！”
万红以及众人有点懵。
“我这人脑子不太好用，要不您给我仔细讲讲这是个什么意思？”
冷清竹跟傅应劭交换了个眼神。
很简单，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的概念而已。
“卖方市场和买方市场。前者，老百姓有需要才会去买，后者，老百姓看到了哪怕是不需要，也会买。”
梁纵侃侃而谈：“就像是小冷她们卖的那个假领子，实用吗？实用！好看吗？好看！可是在这之前，有人戴过吗？”
他看向在座大大小小的干部。
众人分分摇头，以前都没有的东西，去哪买啊？
“还有这个衣服，人家的衣服挂在外面，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会忍不住看两眼，看了不打紧，说不定本来没计划买衣服的人就动了心思，想要给自己，给家人买一件，用小冷的话说，这叫什么？”
“刺激消费！”杨镇长小声提醒。
冷清竹看他一眼，他摸摸下巴假装不经意的看向窗外。
他从孙主任那里套来的话，转而就卖给了梁纵。
想通这其中关节，冷清竹哭笑不得。
“对，就是刺激消费。”梁纵并不看万红，而是看向所有人，说起了栖霞镇供销社的事情。
冷清竹越听嘴角越撇，感情当初自己跟孙主任说的话全都被杨镇长给套出来了。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这两个人，孙主任看起来更老奸巨猾。
“老孙之前也有着跟万主任一样的担心，可是你们现在再去问问，他还担心吗？他不担心，他甚至主动撺掇着别人开商店，为什么？为的就是让人都从他这里拿货，让栖霞镇所有的民生用品都从他那里走，而结果怎么样，你们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他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一划过：“同样的道理，还有悬挂犁和播种机，如果不是咱们生产出来了，让老百姓知道有这个东西，谁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