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坐着，说的漫不经心，似乎毫不在意。
但夏晚知道，他很介意，他心里有执拗，过不去那道坎。
所以才……
有些心疼，她下意识反握住了他的手。
霍老爷子又何尝看不明白。
“爷爷告诉你这些，只是觉得……你不该误会她，毕竟，再不是，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哪怕……”眼看着他眼中的幽深越积越多，霍老爷子最终还是咽下了未说完的话。
他有些不忍心。
沉默，就此蔓延。
没人再说话，气氛微变。
良久。
“罢了……”霍老爷子站了起来，由余叔扶着走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身，“如果日后有一天，你想知道你母亲在哪了，那就……来找爷爷，爷爷……”
“我不想知道，永远也不想。另外，她之所以会生下我，不过是因为我是霍嵘的孩子，而她，爱霍嵘。”
喑哑冷漠的男低音赫然将他打断。
霍老爷子无声叹了口气。
剩余的话在喉咙口打了个转，他终于没有再提那个人：“好，爷爷……尊重你的意见，记住爷爷刚刚说的话，好好待晚晚，要好好的。”
话落，他抬脚出门。
气氛似乎变了变。
夏晚侧眸，清楚的看到了他捏着杯子的手加重了力道。
她没说话。
等了片刻，她回想着先前服务员的茶艺表演，有样学样的重新泡了杯茶，而后递到他嘴边，用轻松的语气撒娇道：“喝茶？嗯？”
说话间，她已故意让杯沿触碰到了他的唇。
男人没动。
夏晚作势生气：“喂！不给面子么？这可是……”
手腕被温柔捉住，茶水被男人就着她的动作饮入腹中。
夏晚眉眼飞扬，哼哼了两声：“这还差不多，还要不要？”
下一秒，她撞入了男人幽邃的眸子里。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一抹自嘲和痛楚从男人眼底飞快滤过。
而后，她听到了男人沉沉的声音――
“不问……为什么么？”
夏晚眨了眨眼，将茶杯放下，而后跪坐着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侧歪着小脑袋轻缓说道：“我问，然后呢？你愿意说么？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有你的经历，谁也不是你，没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更不能替你做决定，要你原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