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想了想，把她抱回竹屋。
然而那只小手却死死拽着他的衣摆，哭唧唧的，仿佛他一旦放下她就走，她就哭给他看！
被他放在小椅子上的小孩也不老实，翻来覆去的哼哼唧唧，一双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瞅着他。
墨瑾目光这才落在她肩上，平静的伸出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往她肩上一揩。
垂眼，瞧着那黑气，瞬间明了，他轻笑一声：“见到老瓦了？”
“师父是坏蛋。”小孩气咻咻的拿软绵绵的小声音骂着：“故意的！让他害我，蛇鼠一窝！欺负个小孩，不要脸！流氓仙人！”
“……”
半天时间，已经被她骂了两遍流氓仙人的墨瑾瞥了她一眼。
“老瓦是爱恶作剧不假，但我送你去，就只是为了让他害你吗？我是这样的人？”墨瑾平静的嗓音，问她。
“嗯！你是！”小孩毫不犹豫的点头。
“……”
在墨瑾果断准备起身离开。
“因为师父不想认我当徒弟，嫌弃我，所以想让我知难而退。”小孩哽咽的小声音飘过来，“可是，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师父这样欺负我，我也不会走的！”
衣摆上的小手用了些力气，仿佛拼了吃奶的劲，抓紧他。
“师父救了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想要我活的人，救下我的人了。”她还挂着泪珠，哭唧唧的：“唯一一个了……”
“…………”
所以哪怕她知道自己没用，但也不想走。
哪怕讨厌那朱门，她也没说要离开。
竹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孩咬着下唇，嘴巴都咬白了，像是生生忍着肩膀上的疼和痒。
她的小手和身体都在轻轻颤着，仿佛有些害怕。
怕他真的离开，怕他真的不要她。
她到底……
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凡人小孩。
和其他弟子终究不一样，整个清城门里的任何一人，都比她强上万倍。
*
半晌后，那只手，才轻轻点在她的肩膀上。
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平静嗓音响起。
“他的毒，带了点他自己专属的气，属于攻击。”他一抬手，一片雪白的叶子落在了她的肩上，“下次，他再对你使用，就会反弹回去，落在他自己身上。”
肩上的触感散去，冰冰凉的，秦祸祸茫然的睁开眼，侧头一看。
那雪白的叶子在她脖子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