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故欢驱车来到了那家他们曾吃过的传统火锅店，上一次一起吃火锅，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时间总是过得快。
沈聆年托着腮看他将自己喜欢的菜品一一点上，眼眉弯了弯，“欢欢，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吃羊肉吃到过敏？傻得很。”
“也不知道是谁喂给我的羊肉。”郁故欢有心逗她。
“我啊，所以我也很负责地给你打了120，送你去医院嘛。”小姑娘也不恼，笑得清甜。
郁故欢此时已经点好了单，就等着厨房备菜送上来了，“那这次小年还要喂给我，然后送我去医院吗？”
沈聆年伸出手指，点在他眉心，“你想作死自己作，可别牵连上我。不背锅，你要是挂了我就去圈里勾搭个新欢。”
她语气轻快，分明是在开玩笑的。可郁故欢的眸色还是转瞬就暗了下来，他想起来了宋谦言。
眼底的晦涩很快被隐去，青年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肩膀，“小年，你舍得我死么？”
死这个词，沈聆年有时觉得对自己来说还很遥远，至少对于曾经妖界的沈聆年来说，确实很远。而如今想起，人这一生，寿命不过区区几十年而已。
“舍不得。”她抬手摸了摸郁故欢的头发，“那样我会伤心。”
“那小年同我共赴黄泉，还会伤心么？”男人的嗓音压得很轻，也很低，像飘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可沈聆年依旧听出了藏在深处的认真。
她想了想，回答说：“不会。所以，真到了那种地步，我可以陪你一起。”
郁故欢呼吸一滞，细长的睫毛低垂，声音温软，“嗯，小年最好了。”
“嗡嗡，嗡嗡……”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一连振动了数次。
【贺雷：郁哥，宁暮木整过容，还伪造了假身份。这是她整容前的确认书。】
整容确认书这种东西，照理都是严格保密的，不过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的。
看着确认书上的照片，沈聆年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怎么是她？！”
【姓名：宫柠。】
郁故欢按了按眉心，“她大约还是因为《生者为王》那事儿记恨着你，不过能够帮她制造假身份的人……”
“杭家。”沈聆年此时已经稳定了情绪，冷静地吐出了两个字。
“小年你打算怎么办？”郁故欢偏头看她，等待着她的想法。
小姑娘拿着筷子拨弄了下锅里的菌菇，神情些许散漫，“欢欢，制造假身份是违法的吧？咱们可都是守法好公民，知道了这种事情，自然得收集证据，然后匿名举报了。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