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福州是怎么了?
大军都攻破城墙进了城,还是有士子和官员带着家丁,带着军队悍不畏死的冲过来。
螳臂挡车,说的就是这样。
当兵的都溃败了,这些家奴,家丁,读书人怎么能是汉军重甲步兵的对手。
手里的兵器几下被汉军的铁锤斧子砸扁,然后就脑袋开花,胸腹被抛开,再不就是断手断脚,倒在一边边哭边骂。
“杀贼!杀贼!”
朵尔麻倒在血泊中,依旧在奋力挣扎。
他虽然是蒙元的名字,可看起来和汉人无异,锦袍玉带,头上带着读书人的束发冠。
廖永忠的心里忽然生出些敬佩。
以他的理解,破城之后视死如归的官,差不到哪里去。
当日器重他们廖家兄弟的和州知府,也是个好官。
但是好官没生在好世道,没摊上好皇帝,也算不得好官。
在喊杀声中,大步上前,廖永忠蹲下来,低声道,“你若想活,俺现在让人救你,断了只手也未必会死!你是个好官,留着有用之身不好吗?”
朵尔麻凄惨的笑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各为其主,请将军杀我,善待百姓!”
“好!”廖永忠也多说,抽出腰里短刀。
噗,直接扎在朵尔麻的心口。
“下辈子,做个真正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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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到处是喊杀声,到处是火光。
柏帖木儿丧胆游魂一样走到家门口。
他虽然是负责城内兵马地佥院指挥使,可住的地方只是一间两进的小院,位于百姓住宅之间。
汉军进城,各家各户房门紧闭,街上空无一人。
他慢慢走到家门口,推开油漆斑驳的木门。
见到了,正在院子里给小菜浇水的老妇。
“母亲!反贼进城了!”
柏帖木儿跪地哭到,“福州破了!”
老妇白发苍苍,放下手里的水瓢,用水桶里的水,仔细的洗去手上的泥土,然后整理下头。
“儿,你打算怎么办?”
“儿,不能从贼,请母亲大人宽恕儿子不孝!”柏帖木儿膝行至母亲身前,嚎啕大哭。
“读圣贤书为何事?江山社稷也!”老妇也哭着,摸着儿子的头发,“去吧,娘和你一道,咱家不能从贼!”
柏帖木儿哭了几声,望向门内,自己的妻子带着女儿,正满含热泪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