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 4)

次日,安逸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宁白,是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醒来时,头疼欲裂,挣扎许久才坐起身来,可低头瞧见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头发披散着,猛然一惊,难道苏子卿知道了自己是女子?回想昨晚,她只记得喝醉了躺在草地上,之后……就没了。

房门外的敲门声持续不断,宁白顾不得想太多,蹒跚着起榻,慌乱地寻着自己的旧衣布衫,三两下绾起长发,稍许片刻后便穿戴成昨日的少年郎了。

宁白打开房门后,不是陆掌柜也不是酒楼小厮,而是一位笑意盈盈的……内侍监,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廷侍卫。

要问她是如何识出的,那还不简单,内侍监与侍卫身着耀眼宫服,酒楼里来去的人那么多,穿着随意,可不像宫服这么有规矩,腰间悬着不同模样的腰牌。虽说有些大户人家也照模照样地弄了这么一出,但远比不上宫廷中来的气派。

内侍监见人出来,急忙上前说道:“宁公子可算是醒了,咱家还等着公子您进宫呢。”

进宫?

“内侍大人,是家师有何不妥吗?”宁白问道。

“公子不知,昨夜青元大夫在给皇后配药时,突发旧疾,宫中御医一一瞧过,虽说撑过了一晚,今早起来仍是疼痛难忍,更无法为皇后诊治,无奈之下,三殿下这才让咱家来请公子进宫。”内侍监道。

宁白暗想,定是师傅急切治好皇后的病,才会积劳过度,引起腿上旧疾,若不是三殿下派人前来告知她,恐怕师傅就算是忍住疼痛也不会让她知晓半分,为的就是不让她进宫沾染皇廷丝毫。

“公子,马车已备好,且随我进宫吧。”内侍监道。

“好。”宁白立即应道。哪怕违背了师傅,她也不愿看见师傅为了她受这不必要的苦,她要进宫,她自己担来的事,不能让师傅一人受着。

大雁南飞,只因受不主北方的寒冷,秋叶落地,只因将要埋进泥土,等待下一次重生。只一夜而已,却恍如许久,北梁在今日变得秋风瑟瑟,百姓们都陆陆续续添加一些御风的衣物了。

不远处的北梁皇宫偏西南一处宫殿,地处偏僻,仅有几名的宫婢和内侍来往,都是奉命送平日所需用物。

宫中人都知道,正清殿里住的是前皇后所出的二殿下,殿中仅有两名侍卫,在殿外接下用物的是服侍二殿下的芸姑,从未有人见过这二殿下长的如何,是丑是美也不可知。就算是宫里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也只模糊记得二殿下幼年的影子。

宫婢内侍们送去的用物皆是上品,要说陛下对这二殿下不待见却又不妥,要说陛下待见却从不宣见。因此,二殿下在这儿北梁皇宫内变成了一个谜。

此时,正清殿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姑子正熟捻的穿过长廊,绕行一间厢房便是一片不足十亩的小竹林,深幽的曲径游走在竹林之间,通往正清殿的另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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