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1 / 4)

自从慕莘知道实情以后,应祁每夜在府中将自己灌醉,却能在第二日上朝之时,如往昔一般上朝,再正常不过。只有入夜,像个无人识的醉汉。

应祁的一切,石颜都看在眼里,可应祁对南楚、对慕莘做的种种,都是真的,无法抹去。

在应祁喝到微醺之时,石颜大胆走近他,问道:“藏匿南楚那段日子,大人……可曾想过叛了北梁?”

应祁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我做梦都想,叛了北梁,什么南楚與图,什么兵防图,我通通都不想管!我只想好好待在宁王府,只要阿莘……可是,我若投了南楚,便是叛了我师傅……”说着,应祁抵手撑着额际,面色难耐,掺着痛苦和懊悔。

石颜对应祁和虚谷之间,只能说是略有耳闻。她只知道,是虚谷太师在天灾之中,救出了幼时懵懂无知的应祁,许是这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便使得应祁做不到背叛他。

应祁喝到几时,石颜便陪了他几时。眼看着应祁喝得趴下沉睡了,石颜才敢坐到他身旁,悄悄言语,“你将她视为一切,我也一样,将你视为一切……”

百花节那天,傍晚时分,众人倾巢而出,在绥阳个处街道上步履缓缓地行走着,即便挪一小步,也需要等上片刻。

街道上仅仅挂了各色飘绸带,只有在绥阳城中,有一处房屋围绕成了圆,便称圆街,从中摆了绥阳有的各色的花。

人群熙熙攘攘,赫连堇弋拉着慕莘的手始终未放开过,可人群拥挤,不知是谁,突然撞上了慕莘的肩膀,慕莘下意识疼得叫出声。

“你没事吧?”声音清朗,一听便知是男子,可这声儿,竟有些熟悉。

“小事……”一桩。慕莘说着,继而抬眸,眼中露出诧异。若非戴了面纱,难保苏子卿会认出她。

慕莘被撞的一刹那,赫连堇弋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回过头,攥紧了慕莘的手,把她整个人带入怀中,“是我疏忽。”

慕莘摇头,却没说话,回应着赫连堇弋,她并无大碍。

慕莘蒙了面纱,赫连堇弋却没有。苏子卿很是意外,临王殿下不喜出门,不喜人多繁杂之地,今日却在百花节遇上了,当真是意外。

即见到了,眼下又不适合直接唤殿下,苏子卿聪明地说了句,“见过二公子。”

赫连堇弋淡淡“嗯”了一声,便将慕莘裹在怀中,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苏子卿久久立在原地,来回与他擦肩而过十数人,他却毫无反应,直到苏大跟上了他。

一入座,赫连堇弋便斟好了茶,递与慕莘。慕莘接过,掀起面纱,浅浅地抿了一口后,放下茶杯,眉头微蹙,“有些苦。”

“是吗?”赫连堇弋疑惑地拿过慕莘喝过的茶杯,对着慕莘方才下嘴的地方,毫不避讳地浅尝,“确实有些苦,你也喝不惯。不如,我让他们拿些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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