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将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来,接着道,“既然你已经获得自己的幸福,可不可以将我的钥匙还给我。”说话时,他忽然间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记得他以前确实送过一把金钥匙给我,凡是看见他家族徽章的地方,拿出这把钥匙,都能找到人帮助我。
我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看着他的眼眶越来越红,摊开的手掌也在微微发颤。他张开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才缓缓道:“明天就要走了,本想留给你做个纪念的。但是那是给我未来女主人的订婚礼物,所以……就麻烦王后还给我……好不好?”
我……
我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也感觉到,眼眶有些滚烫,难受。就连呼吸时的气体刮过紧涩的喉咙,也显得那样艰难起来。
我脑子里空空如也,一时间想不到任何措辞,来组织送离的分别话语。
“巴塞尔,我……”
很想说抱歉,却说不出口。
我有什么资格,又以什么立场?
“我不会在等你,以前是我不懂事,才许下那些可笑的承诺。你就当个笑话,听过就忘了吧。忘了说,祝……”他舔了下唇,饱满的双唇拉出银丝,呼出的气息吹动银丝。抬起的面颊,滑下一串晶莹的液体,肩膀动了几下,摊开的手掌仍然伸在半空中。
我垂下头,感到鼻子里似乎堵了一层薄膜似的,呼吸变得更为艰难。
“我当初把你送给我的东西都全交给了阿奈丝,对不起巴塞尔,我……”我感觉自己真的太渣了,但我当初并没有想到,他的礼物竟然会这么的贵重。
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从不相信有人可以义无反顾交付真心,用全部的热情去燃烧另一个人。
“我……我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脚边他的影子,没有一丝变化,就像石化了一般。
“王后难道要让我一辈子孤独到老吗?”
“现在阿奈丝下落不明,我……尽量帮你找回来。”
“嗤!”他不屑地笑了一声,终于将手收了回去,“没关系,这把钥匙在谁的手中,我纳比凡少主人就娶谁做女主人!”他手背横过眼前,似乎赌气一般,背过了去。
我看着他的后背,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然而我无能为力。
……
事情没有问清楚,回去时,还把我搞得失魂落魄。
哈姆尼热了羊奶过来,说是等去了帕萨尔加德就能喝上牛奶了,我摆摆手:“都习惯了。”将银杯捧在手心里,微微轻声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在一旁逗弄阿托莎的两姐妹,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