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封信 (1 / 8)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

白絮:

你好啊!

今天是周六。早上起床之后家里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周内工作日那样兵荒马乱的场景——外公外婆急急匆匆准备早点,我妈早早起来洗脸扎头发找衣服换衣服,然后,跑进厨房帮忙把饭端出来,我爸匆匆换上西服,开着车把我妈送到她学校,然后自己再开着车一路堵一路挪一路着急赶到市政府上班。我则是“鸡一打鸣”就赶紧爬起来,一边与困意作斗争,一边与困意作斗争。然后慢慢爬起来,躺下。爬起来,躺下。直到房门外面外婆不断叮嘱我爸妈的话唠叨快结束,我才睁开紧闭的双眼,穿上衣服,踢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面无人色的老熟人,不知道是笑呢还是哭呢,也不知道是闭眼呢,还是睁眼看看呢?

刷完牙洗完脸,无力的飘到餐桌,一边听外婆叨叨叨叨,一边吃完早饭。然后穿上校服,换好鞋子,背上书包,就赶紧推开门向学校进发。

今天不一样。

我爸去外地出差考察,外公外婆还有我妈,都在各自的房间继续睡觉。只有我,与我的闹钟先决斗了一会儿。看着表,已经六点二十了,实在不能再耗下去了。起床!

爬起来,不敢再倒下去了,赶紧穿好衣服,到卫生间去洗漱。

整个世界很安静,只有我家水龙头在哗哗啦啦的流水。可能还有我内心在哗哗啦啦的流眼泪。

无奈,渐渐变成抱怨——胡斌咋这么讨厌,为啥非要全班都去参加那个无聊的竞赛选拔;学校咋这么讨厌,为啥非要全校都去参加那个无聊的竞赛选拔?就自私!他们或者为了自己的竞赛梦想,或者为了自己的升学率,根本不考虑学生的个人兴趣,个人追求,个人规划。靠!

越想越气,手上的牙刷不停使劲。然后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我把牙刷怼到牙床上了。靠!疼死啦!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过,那小小的牙刷,就好像一根铁棍直直捅向你的神经,剧痛无比。赶紧停手,不敢继续再刷,因为我明显感觉到那里开始流血。而且我的双眼被刚刚疼出的生理性泪水搞得渐渐模糊。真的是生理性的泪水,我不可能那么娇弱。

忍着剧痛漱了口,洗完脸,给脸上涂一点我妈给我买的祛痘痘的什么爽肤水还是什么的。然后就匆匆忙忙披上校服外套,赶紧去换鞋。正在换鞋,我外婆突然披着睡衣出来问我要干啥去。

“去学校啊!我昨天晚上不是给你说了吗,今天要考试。”不知道怎么了,我就跟吃了炸药一样,对着我外婆温柔的问候就是这样无礼野蛮的回复。

“那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她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捋着自己的短发。

“哪有时间回来?就跟正常上学一样。”还是这样没好气,完全把我外婆当成了出气筒。我瞪着眼睛皱着眉头系好鞋带,往她那边看了一样,她貌似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光线太暗,我视力又不好,所以看的不确切。但是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为了赶紧去学校,我直接打断她的下一句话,“好了,我要走了,你不用管了。”说完伸手就去开门。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