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君凌动作再快，那尖锐的利箭还是刺入了肉里。
顾月齐抬起头就看到君凌冰冷的容颜，借着稀疏的月光隐约可见嘴角沾染着血迹，素白的衣袍绽放出多多血花，刺破肩膀的利箭，冰冷尖锐的箭头映入眼里。
顾月齐抬头看去，就看到君翊澜扭曲着一张脸，手握长弓，准备搭箭射杀顾月齐。
哪怕是误伤了君凌，君翊澜有没有手软。
君凌到嘴边的软话就这么被逼了回去。
“挟持孤，赶紧走。”君凌抬手掰断了箭矢，拔出了刺穿肉里的利箭，声音冰冷带着几分颤意说道。
真的很疼。
顾月齐深深看着到现在还在护着自己的君凌，抬手，一掌推开君凌，身影朝着远方掠去，速度快得叫人无法瞄准。
君翊澜扭曲着脸色，不管不顾身上的伤追上去。
子良急忙忙赶来，看着狼狈至极的君凌，赶紧把人扶起来，然后，让君凌去追顾月齐。
君凌忍着疼痛赶上去的时候，就看到君翊澜一箭刺穿了顾月齐的肩膀，顾月齐整个人狼狈地摔下了悬崖。
长安城出来，有一段险道，凡是失足掉下去的，无一生还……
君凌想要扑上去，可是子良死死抱住了君凌的大腿，厉声道：“皇上！不可啊！！！”
身受重伤的君凌哪儿会是子良的对手，被子良死抱着大腿迈不出去一步，眼睁睁看着顾月齐消失在眼前。
“那是双双啊……”悲凉绝望的声音飘散在风里面，整个人透着绝望之后的死寂，声音也是轻飘飘的，“帝位谁想要就拿去吧，我不要，什么都不要……”
九五之尊又如何，还不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吗？
既然这样，要了又有何用呢！
子良沉默地看着君凌，松开了手，但还是以防着君凌想不开去追着顾月齐跳下去。
君翊澜挂着扭曲欣喜的笑容走过来，身上的疼痛完全被兴奋压了下来，“皇上，顾月齐死了，她死了呢，在也没人能拦住你的脚步了。”
君凌眼里的死寂陡然化作了滔天杀意，猩红已经覆盖满了眸子，整个堕入暴虐。
“是吗？”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君凌宛若厉鬼一样，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绝望弧度，在君翊澜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五指成爪，硬生生将君翊澜的心脏挖出来。
“滴答！”
“滴答――”
鲜血滴落在土地上，在静谧的夜里发出声响，修长好看的手指沾染遍了鲜血，一颗鲜红的心脏在掌中。
君翊澜迟钝的低头看着空洞的心窝，不可置信的望着君凌厉鬼般的模样，艰难地蠕动嘴唇，“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