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尖端的寒光就像张梓乔的眼神，季洵栎毫不怀疑张梓乔会戳下来，赶紧举手讨饶。
“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暴力做什么？”季洵栎嘟囔了一句，又突然想起音离曾跟他说过的，不禁看了张梓乔一眼。
即使知道张梓乔身体里可能住了个男子他也并不膈应，一是张梓乔漂亮得压根看不出来，二是他在平时也想不起来这件事。偶尔想起来这件事，转头看见张梓乔就忘了。
张梓乔随意抬手把簪子插到头发里，冷冷地瞪着他：“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对付季洵柯，总是等着他出手也不是个事，他肯定准备好了应付的东西。”季洵栎手指轻轻叩着桌子。
“你想主动出击？”张梓乔回头找了把椅子坐下。
“不，我要引导他提前出手。”季洵栎一边思考一边说，“要刺激他，让他没准备好一切就迫不及待地来害我，不然会很麻烦。”季洵栎停下叩着桌子的手指，略带点讨好地笑看着张梓乔。
张梓乔知道没好事了，警惕地看着他：“有话快说！”
“你那个叫六幺的婢女，不是一直偷偷跟季洵柯有联系吗？借来一用？”季洵栎笑嘻嘻地说。
“哦。”张梓乔眉头一松，“随便你。”
“还有……”季洵栎讨好之色却更加浓重，“跟我演一场戏呗！”
这男人怎么像狗一样……张梓乔却完全忘了自己原来对岳轻舟也差不多这个样子，反正当时让弟兄们见了都是虎躯一震，纷纷在风中凌乱说：不，这不是我老大，这一定不是我老大……
“演什么戏？”张梓乔看着季洵栎，大有“你要是不好好说话我就要你死”的感觉。
季洵栎为难地挠挠脸，拖着椅子坐到张梓乔旁边，半遮着嘴压低声音跟他说了一通什么。
说完赶紧躲开。
事实证明季洵栎躲开是对的，张梓乔看季洵栎的眼神都带了杀气。张梓乔缓了一会儿，垂下眼眸喝了口茶。
很久之后，张梓乔回应：“可以。”
“可以？”季洵栎不敢相信张梓乔就这么语气平静地答应了。
“只需要声音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张梓乔淡淡说，“而且我不是答应你要帮你登上皇位的吗？”
季洵栎喜不自胜，张梓乔能答应当然是好事，赶紧点点头：“那好那好，到时候都准备好我就来找你！”
张梓乔放下茶碗，说：“对了，我上次去宫里请安，圣上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说到这件事，季洵栎收敛了笑意：“也是老毛病了，每年过完年都这样，只是今年这病来得凶一些，大约是被五哥气的。”季洵栎重新坐回桌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