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晚饭，只剩下楚锋和初夏。
初夏随便找了个小面馆儿，吃完就让楚锋把她送回了宾馆。
楚锋虽然嘴上说着王启刚没事，可是心里还是惦记着，跟初夏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他开着车沿着从城里回部队的马路走，终于在几公里之外的小吃摊上看见了他。
小木头桌上，一瓶老白干下去了大半。
王启刚一边喝，一边吸溜着鼻子。
“部队有禁酒令，你忘了？”
楚锋无奈的声音，从他身侧响起。
王启刚用力的揉搓两下，因为酒精涨红的脸。
“队长，等回去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现在你就让我喝吧，我可是他娘的失恋了……”
活了这么大，失恋他还是头一回，就得好好儿的醉一回。
楚锋目光微微闪烁，从旁边搬过来一个小凳儿，坐下来。
王启刚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拎起酒瓶子。
“队长，要不你陪我喝一杯？”
“我看着你。”
楚锋虽然也很想陪他一醉方休，可是他开着车，而且更要遵守军纪。
他一个人胡闹就够了！
王启刚也没勉强他，又给自己倒满了。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自从当兵之后，我就跟它绝缘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可是千杯不醉……”
楚锋听着他的“长舌头”，心里叹口气。
还千杯不醉，他现在就已经多了。
“队长，有的时候我就在想，都说好男儿保家卫国，我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没在父母身边尽过一天孝，我就是个不称职的儿子……”
王启刚一扬脖，杯里的酒又下去大半。
他红了眼珠子，心里难受的厉害。
“启刚，大爷大娘会为你骄傲的！”
当兵的人谁不是这样，他来费城的这四五年，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对家人，他心里是有亏欠的，忠孝不能两全。
“队长，我想等我有一天复原了，就守在我爸妈炕头前，好好的伺候他们，给他们种地，给他们挣钱，挣好多好多的钱……
队长，可是除了当兵，我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不会……”
空了的酒杯扔到一边，王启刚抱着脑袋，呜呜的哭。
他就是个废物，连最起码的为老王家传宗接代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