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帝无尘也看出了墨久心中所想，扯了下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为师也一直在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至少要等你表明你的心意之后，才能算的上是恰当的时机吧。”
说完这一句话，帝无尘抬起眸看向墨久，眸色浮浮沉沉，像是有几抹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帝尊提起表明心意，墨久倒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当初她与帝尊约定的三日时限，加上今日刚好是三天。
此时月已上中天，碧落泉中的蒙蒙雾气笼罩在二人周围，薄薄的雾霭使一切朦胧，似轻烟渺渺。
看来是她拖的太久了。以至于期限将过之际都没有想起来这一茬。
若说帝无尘没有向她解释身份之事令她不高兴，那么她忘了表明心意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称之为渣？
见墨久在听完“表明心意”这句提醒后，蹙起眉头垂下了眸，帝无尘心中忽然没了底，心开始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见墨久依旧在那里沉思，帝无尘率先开了口。
“若你的心意并非是为师想听的，那就不必说了。”
到了这一刻，帝无尘还是退缩了。他可以为了她流血，可以为了她不要命，但是他没有勇气听到墨久否定的回答。
帝无尘之前非常肯定墨久应是喜欢他的，但这一刻他却又没有先前那么肯定。看墨久的神情显然是忘了表明心意这事。若她心中有他，如此重要的事情又怎会忘记？
墨久抬眸看向帝无尘，斟酌了一下语言，道“虽然你现在是无尘的样貌，我还是叫师父吧，这样比较踏实。在回答问题之前，师父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是女人，师父的心意依旧不变吗？”
帝无尘当然是知道墨久问这句话的意思，墨久如此问，不过是怕帝尊是喜欢男人。反过来说，墨久决定坦白自己女儿身的事实。
帝无尘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为师说过，为师喜欢的人是你。这个事实不因你的性别而改变。不论你是男是女，对你的感情不会变。从前如此，往后也会如此。”
墨久怔愣了一下，她还没有表明心意，但却先得到了帝无尘如此深情的告白。
帝无尘的这句告白的确也让墨久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在我弱小的时候教会本领的是师父，在我独身一人在陌生的世界彷徨时在一旁陪伴的是师父，在我遇到凶险时现身的依旧是师父。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对师父心动呢？”
这句话墨久是无比认真地对着帝尊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但如此深情的话墨久两辈子加起来也头一次说，说完见帝无尘似微微发愣，没有其他反应，才后知后觉地脸颊开始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