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凉月的角度来看，夏歌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独裁者。哪怕是温柔的关切，也让人觉得是在威胁逼迫。
如果跟这样的一个人，组建家庭，她八成会疯掉。
唐睿看上去像是个老实巴交的书呆子，自己稍微讥讽一下，便能清楚的感知到他情绪的波动。
这点，是在夏歌身上看不到的。
真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夫妻。
夏凉月视线落在电视机旁的相框上，里面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夏歌温柔的抱着小眠，而她则牵着唐睿的手。
大家看上去，好像还挺开心的。
唐睿顺着夏凉月的目光看去，提醒道“那是我们去星空馆回来时候拍的照。”
“你很讨厌我吗？还是觉得我是个累赘？这么多年从来不看我一眼，是怕我会缠上你？”夏凉月起身走到电视剧旁，随手拿起相框，反问道。
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见自己一面？
老爷子说，唐睿曾经想带她和小眠离开。而且这里有这么多他们一家的照片，不像对他们姐弟毫无感情。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睿脸上的笑意骤减，被夏凉月的话伤到。既自责、愧疚又无奈和不甘。
他眼眶微微发红，声有些哽咽“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会讨厌。我不去看你，是因为我和你母亲约定好了。”
“约定？什么约定？”夏凉月猛然回过身，紧紧的盯着唐睿的双眸，质问道。
这两个成年人搞什么？约定好什么，一起冷血无情吗？
唐睿避开夏凉月的目光，没有直面问题。他勾了勾唇角，笑的勉强“没什么。”
当年夏歌因为雅茹的死，整个人都有些疯魔。加上和他在某些事情上意见不合，一气之下便和自己离婚，并要求他不能主动联络夏凉月姐弟。
现在想来就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但年轻气盛，总是容易滋生矛盾和闹剧。
夏凉月没有说话，把老爷子派来的男人支到门口。
毕竟，有些话，有外人在也不好说。
她坐回沙发，撇了眼唐睿，徐徐道“小眠一年级的时候，特别总爱哭。常常追问我，是不是要和爸爸妈妈一样，都不喜欢他，不要他了。
我还记得那天，他问我。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这么对他？明明不喜欢他，却还要把他生下来。”
“我们没有不喜欢他。”唐睿忍不住辩驳道。看到夏凉月似笑非笑的目光，声越发越轻。
是，他对不起他们姐弟。可很多事情，并不可能按照他们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