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说的时候，劝慰的话能说半天不带重样的。轮到自己时，再多的话也是苍白的，哪一句也无法让自己觉得好受。
锦绣接过栗子握在手里，不在言语。
锦纱掰开锦绣的手，取出已经被捏碎的栗子，把一方干净的手帕放进她手里。而后说：“公主，锦绣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福儿刺向驸马的那一刀既准又狠，锦绣站得近，血溅到她身上了。”
顾蓁蓁低头一看，果真如此。锦绣的一侧肩膀上能看到血迹，在她浅色的衣服上很是明显。
这是朱翊的血？顾蓁蓁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周思彦挡着没有让她看到那一幕，但是此刻她越想越难受，比亲眼看到的更加可怕。
她不自然的远离锦绣，那些血迹好像在嘲讽她一般，让本来不怕的她心生恐惧。
“公主坐到炉子陪伴吧，这样暖和些。估计六皇子府快要到了，可是我们为何要去那里？”锦纱淡淡的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她逃也似的到了门边，对着锦纱感激的一笑，继而困惑的说：“周大公子说到那里能找到和姐姐幽会的人。我想会不会是六哥离开前还有什么事没有办，让姐姐去办？那也不至于被人当成幽会吧？”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进来：“九公主，你终于回来了。在下等你许久，天色未暗，请公主到寒舍吃杯薄酒可好？”
张海！他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就算是要请她吃饭，也要在白天吧，何况她快要出嫁了。这大晚上的请她是什么意思！
锦纱起身要出去，她摇摇头，以嘴形说道：“别出声。”
“九公主，在下时间充裕，不介意在这里耗着。只是你回宫的时间快要到了吧，作为公主，总不能在外过夜吧？”张海言语间全是威胁，让顾蓁蓁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她还是不愿出声。
“公主，我去跟他说。”锦纱再次起身，她又制止住：“不可，张海这人，你绝对耗不过他。”
“张公子别来无恙。听闻京兆尹大人已经为你选了一门好亲事，年后便要把亲事定下来。这当街拦路之事，堂堂京兆尹之子，做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周思彦不软不硬的话传来，锦纱这次放心的坐下，顾蓁蓁也松了口气。
“原来是周公子，这是要送九公主回宫吗？”张海惊奇的问，“周公子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居然敢在这大冷天的出门，真是勇气可嘉，在下佩服，佩服。”
“张公子过誉了，若论勇气，还是张公子。敢当街拦公主的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来而不往非礼也，张海说话不客气，周思彦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
顾蓁蓁她们在马车里听着他们在外面言语交锋，互不相让，既紧张又想笑。
只是这时，张海突然揪住周思彦的领口，也不再客气：“只不过说上几句客气话，你还真当真了？今天可不是你能拦得住的！”说罢，随手把他往一旁的墙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