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遥夏垂下了小脸。
夜慕白，如果你当真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只为了恢复完整灵魂而来――那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作出这样的举动？
这只会让她误会，让她以为自己还是被关心的。
“走罢。方才那些只不过是低阶魔物，若是被正统魔族发现，我们便很难离开这里了。”夜慕白淡然道。
雪遥夏点了点头，心里却把夜慕白话语中的‘我们’这两个字琢磨了一遍。
“怎么了。”夜慕白问。
“没什么。”雪遥夏展颜一笑，“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夜慕白默然片刻。
“不知道，本尊并没有来过魔界。”
“……”
没来过你还自信满满走那么快！
害她以为这货真在带路！
或许是感受到了雪遥夏目光中的鄙视，夜慕白眸光闪了闪，低声道：“如今魔界和仙域之间的界限不稳定，只要找到裂缝，便能借着魔气入侵的时候回到仙域。”
“不对，你没说真话！”雪遥夏抬起小手，直直指着夜慕白的鼻尖，“我还不了解你吗？每次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都一定是在敷衍我。”
夜慕白微微一怔，他的确没有说全部真话，但他没料到，竟会轻而易举的被雪遥夏看穿了。
她真的很了解他么？
像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她居然愿意陪在他身边，以恋人的身份。
当然，爱慕他的女人向来是不少的。
但夜慕白心里很清楚，那些女人的爱，都是出自对强大力量的畏惧和崇拜。
他从不让任何女人近自己的身，难道她们会仅凭着远远看了几眼，就真心爱上了他？
一种由恐惧酝酿出来的幻觉，自我陶醉罢了。
雪遥夏似乎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熟悉他，在意着他这个人。
“本尊没有说谎，只是每次魔气入侵都会相隔至少三五年的时间，在找到裂缝之前，恐怕我们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夜慕白道。
雪遥夏恍然，心里暗忖：他又说了一次‘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听夜慕白解释完后，她并没有感到恐慌。
或许是因为只要夜慕白在身边，不管身处何地，她都能产生安心感。
“所以我们要一边避开魔族，一边寻找两界之间的裂缝吗？听起来不太容易呢。”雪遥夏道。
“只有这个办法了。”
夜慕白抬眸望了望漆黑无光的天际，在这种地方，他也无法判断出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