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不久，黎昕重新抬起头，右手的小勺子随手插到慕斯上，向窗外望了眼。
虽然与楚煜没见过几面，他也一直是热情友善的模样，但黎昕私心里不太喜欢他。
那天晚上赵总耍酒疯，从头至尾旁观的只有楚煜一个人。
即便他没有管的义务，但那样的场合下，说句规劝的话是很自然的行为，可楚煜就是安稳如山地端着酒杯，用看好戏的眼神做了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他的心思究竟怎样，她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
正思索着，长条木凳一侧传来轻微的震动感，黎昕转过头，楚煜正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微微扭转身子正对着她，咧着口整齐的白牙，对她扬扬手，“好巧。”
“巧吗？”黎昕轻哼了声，低头继续看书，侧脸对着他，“怎么感觉楚先生跟踪我似的，总能碰到。”
楚煜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依然笑，“只能说明有缘分咯。”
黎昕出现在这种公共场合，本身就非常吸引目光，现在有多出个楚煜，自然是分外惹眼。
书吧里不多的人都看向她这边的角落，目光中带着探究。
黎昕原本是图清净来的，现在清净不成，还影响了别人，心里有些厌烦，却也不好直接发作，起身收拾了桌面的东西，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仍坐着的楚煜，语气间满满的距离感，“楚先生您坐吧，我有事先走了。”
楚煜挑眉，仰头看她，“我送你？”
“不用。”黎昕晃晃手里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
***
因为走得早，黎昕到达工作室所在的大厦时还不到两点半。
她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按键。
电梯里的楼层索引上，往日写着黎昕工作室的那一排已经用胶带覆盖，贴上新的公司名称。
同移动大厦的公司，有几个出门办事回来的年轻职员看见她，怯生生地上前打招呼，想要合影。
以往黎昕总是被人众星捧月般地围着，神色疲惫地躲在角落，看起来极不好相处，说上句话都难，更何况合影。
他们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哪知她会爽快答应，顿时觉得喜出望外，又拿着笔想要签名。
黎昕耐心地陪着几个人一一签名合照后，才出了电梯。
一进工作室的廊道，就发现两侧照片墙上的工作室艺人合辑中，最显眼的位置，她的照片已经撤下了。
明知是理所应当的事，可她看到这番情景，还是觉得有些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