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正就着客厅散漫的光线，弯腰在门口的鞋柜里翻找拖鞋，闻言沉声问，“立立生病了？”
“是啊，孩子病了才知道回来，你就这样当妈呀？”
蔡玉华不耐地拔高声音，想发火却突然觉得声音不对，转身看了眼，被一身怪异打扮的黎昕吓了一大跳，猛地退后一步，看清是她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紧接着又皱了皱眉，气恼地拍了黎昕一巴掌，“你个死丫头，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黎昕睨了她一眼，套上拖鞋，把针织衫宽大的帽子掀到身后，拐个弯到客厅，手中蛋糕盒子放到茶几上，语气生硬，“说什么说？回自己家还得报备？”
“你这穿的什么东西？”
看她一身古装打扮，蔡玉华拧眉抱怨了句，走到近前，像对待小孩子一般，伸出食指点点她的脑袋，“动不动就说这种话，我是那意思吗？”
满是宠溺的互动让黎昕有些不自在，向后抻了抻身子，将头挪开，仍旧没好气，“孩子不是病了吗？用不用去医院？”
“换季本来就容易发烧，这会儿已经退了，今天忙了一天，都没能去医院看小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有护工还能饿死他？”
“你怎么这样说弟弟？”
蔡玉华龇牙，刚准备教训一番，突然想起什么，眼珠子一瞪，“不是，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去哪儿？”黎昕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说的理所应当，“你都不看新闻，不知道我离婚了？”
“你是要气死我呀你？”
蔡玉华霍地起身，伸手想打她却又因为她怀着孕，迟迟下不了手，气的在沙发前转了两圈，“哪有女儿离婚不跟妈商量的？还让我看新闻？再说跟你说多少遍了，男人偷个腥多正常，你忍忍他就回心转意了，你现在说离就离，以后去哪里找那么好的男人？”
“在你眼里，有钱就是好男人？”
黎昕反驳了句，再懒得和她争，弯腰将放在桌面的盒子打开，蛋糕确实摔得惨不忍睹，多亏用玻璃纸裹着，还不至于摔得不能吃。
她这人对吃食一向没什么讲究，拿着叉子挖了口直接填到嘴里，蔡玉华独自叨叨了一阵儿觉得没意思，又坐回她身边，继续问，“那世尧说没说，孩子生了的话，怎么办？是送回温家，还是……”
“自己养着呗，”黎昕用叉子刮着奶油，漫不经心地回，“这么大了还能不要？再说又不是养不起。”
“你养，这意思就是温家不要了？”蔡玉华紧紧压着嗓门儿，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那离婚，他给你了多少钱？”
“一分钱没有，净身出户，孩子我养着，人家不要，就这些，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