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歌在床上辗转了一夜都没有睡着,感觉帐营内隐隐有光透进来。
天亮了。
她本就一夜未睡,觉得脑袋有些微微发晕,轻轻按了按微痛的太阳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了出去。
“将军?您这是一夜没睡?”帐外的侍卫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眼底的乌青。
卫子歌皱了皱眉:“现在何时了?”
“回将军的话,已经卯时了,我们进山找江小姐是辰时。”侍卫看了看还是被雾笼罩的安宁山,有些不确定地又问道:“将军你瞧这雾半天不散,要找到江小姐他们是难上加难啊!”
“太阳出来后,不一会雾就会散了。”卫子歌长长叹了口气,放软声音安慰着。
卫子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看向一旁的小侍卫:“对了,昨日从山上带回来的人现在关在哪?”
那个小姑娘说自己是猎户的女儿,家住在安宁山的背面,只是不小心迷路了。
这番说辞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安宁山坐北朝南,每年秋闱都是在南面狩猎。
南面便是阳坡。
又有谁会将房屋建造在阴坡呢?山间常年阴冷潮湿,经常多大雾,更何况那些在秋闱中没有被捕到的野兽,也是生活在阳坡。
更何况按她的说法,他们家基本上没见过生人,都是靠打猎为生。
那么既然是猎户,而且常年居住在山中,更不会舍弃阳光温度、猎物水源都要比北坡明显优良的南坡。
她在说谎。
可是这番话是她编的,安宁山全山都被封锁起来了,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就凭她一个小姑娘敢进入满是野禽走兽的安宁山,便显得更加不符合常理。
她会是谁呢?
“我们把她带到了北边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叫了两个兄弟看着,不会有事的。”侍卫心里更是疑惑。
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还值得卫子歌这般三番两头的提起?
“带我过去。”不等那侍卫回答,她就迈开了大步向前走去。
侍卫:……这到底是谁带谁啊?
石洞。
“滴答。”一滴水珠从石岩中落下,正好砸到江晏清的紧闭的眼睛上。
一旁早就醒了的谌牧远,替她轻轻擦了擦,又抬手向她的额头上伸去。
昨夜大约是伤口发炎的缘故,江晏清脑袋被烧的稀里糊涂,大约是真的冷,一直往旁边的谌牧远怀里拱。
本来睡眠就浅的谌牧远见状,一把拉住她烫的不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