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中黄 (1 / 11)

拜易子梦所赐,上次聚会之后,谢蕊寒和欧阳俊大吵了一通。欧阳俊坦承了他和湘城传媒学院、四川音乐学院和英国某学院等数名女生同时交往的事实。奇怪的是最后谢蕊寒不但没有要死要活地问候欧阳家祖宗(或许欧阳峰还会受到牵连),也没有甩欧阳俊一个耳光从此形同陌路——两人竟然和好如初。

我无不惊诧:“这是为啥?”

“我给她买了一个Burberry的包。”

“就这?!”

“就这。”

“哪里有什么恋爱,压根儿就是生殖冲动。”欧阳俊在酒桌上满不在乎地说。

“这话是钱钟书说的吧?”

“《围城》里面的。”

“钱钟书也算是悟出了人生真谛啊!”

欧阳俊看看我,笑了——笑得有些肆无忌惮,笑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四月底的湘城依然有些寒意,晚上十一点的“堕落街”已然冷清,放眼望去吃烧烤的好像只有我和欧阳俊。周围的小吃摊已动手熄火收摊,叫卖“臭豆腐梭螺”的也偃旗息鼓,这一家的年轻老板和老板娘坐在数米之外的大红色塑料凳上盯着我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给他把杯子倒满,借着酒意八卦地问他跟多少个女孩上过床。“记不清了,平均一个月四五个的话,也有一百多吧,如果从高中算起的话,应该更多。”

“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不好说,难道你上床之前还要问人家做什么的吗?很多时候我连对方的名字都不大了解。”他沉思片刻,像发现什么线索似的告诉我,“白领比较多一点,特别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还没男朋友的,人都有这需求嘛——二三十岁结了婚老公不在身边的也比较多,也有女大学生,不过这种比较少。她们一般会选择正儿八经谈个恋爱。”

“一般在酒吧机会多一点?”

“算是吧——不过也不一定,有一次在酒店的电梯里遇到一个,从十二楼到一楼,对视了一阵子,就成了,然后又从一楼到八楼。”

我瞪大了眼睛,叹为观止。

“还有一次,”欧阳俊似乎提起了兴趣,“我在餐馆吃晚饭,斜对面有个女孩老盯着我看,我走过去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嗯?”他吊足我胃口,“说什么?”

“她说别兜圈子了,直接点吧。然后我们就去开了房。”

“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欧阳俊喝了一口啤酒,“哦,对了,高潮的时候她死命地叫她男朋友的名字,声音尖厉得跟杀猪一样,把我烦死了,做完之后我就闪了——她那天刚好跟男朋友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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