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黑影回到了新的罐头里，因为害怕凌佐伊的责备瑟瑟发抖。
凌佐伊看着皮肉尽毁，勉力支撑着一堆烂泥样的乔尼娜瘫在秋千上，那样子真是不忍直视。
乔尼娜只有脸还是正常的，当然脸上也带着狰狞的伤痕。
“谢谢你。”她喘着粗气，说上几个字就要用力地运一下力气，“谢谢你帮我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你最后的心愿？”
最后的心愿就是把自己弄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忽然凌佐伊悟到了什么，她带着微微地不可置信：“你是要借我之手自杀？哦，不对，如果你想死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乔尼娜虚弱地一笑：“要是可以，我早就自戕了，何必等到现在。我受够了依附于人不能自由的生活，这种生活对我而言，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可是，连死都不是那么容易啊……”
凌佐伊此刻对于乔尼娜的想法略有点复杂。虽然末世险恶，她依旧坚持初心。对于帮助别人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能帮则帮，但是帮人去死……就算对于那人来说是种解脱，于凌佐伊而言，也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
大约乔尼娜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给凌佐伊设了个套，利用她愤怒的心情，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意愿。
现在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的她，带着一种超然的洒脱：“以前我试过很多次，死不了，想借别人之手，也因为那些人的畏惧而没有成真。你是个好人，我很惭愧，利用了你，不过我不后悔……”
“畏惧？”凌佐伊抓住了这个重点，“你依附的人不愿意你死是不是？你现在倒是解脱了，却把我陷入了艰难的境地。你觉得你依附的那个人，会放过我吗？”
“这我就没办法了，原谅我的自私，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乔尼娜身上溃烂的血肉在流淌，森森白骨之下可以看到翕动的内脏，她伸手指了指门口，
“你快走吧，我死了，我的能力就会消失，这座塔楼可能也会大变样子。趁我现在还能维持得住，你赶紧走。”
“告诉我伊尔弗思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刚才只是为了骗你出手……对不起……”
乔尼娜的声音微弱了下去，眼中流动的光彩也晦暗许多，她不想再说话了，只是用眼神示意凌佐伊不要再耽搁了。
真是该死。
凌佐伊无可奈何，转身冲出了门，门外的古栈虽然沉默着，但是对门内的对话一直都听得一清二楚，此刻不用凌佐伊发话，就率先沿着楼梯冲了下去。
有了凌佐伊给的两瓶水的滋养，他明显比刚才脱水的样子好多了，至少正常行动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