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无言地笑了,说:“你啊,我看我该给你改名叫小辣椒。”
开导她说:“他们离心离德,咱们心里清楚就好了,何必处处针锋相对?”
琥珀低下头手指玩弄衣襟:“奴婢忍不住嘛,奴婢就是见不得有人说宝林坏话。”
沈亦蘩耐心对她说:“我知道你跟珊瑚一心为着我。但是,琥珀,你今后要记住,凡事看破不说破。”
“周嬷嬷他们几个,虽然眼下很难收为己用,但也不必惹得他们狗急跳墙,做出弃信背主的事情来。”
沈亦蘩拉过琥珀白净的手:“无论何时何地,主动树敌总是不明智的。哪怕不能多一个朋友,也别多一个敌人。”
琥珀似懂非懂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奴婢不明白,宝林怎地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奴婢印象中的沈宝林,聪慧,无畏,无论处境多么艰险,总能化险为夷。”
“从来就没有怕过任何人。当初方嬷嬷还是太后身边的人,您都没有在怕的。”
沈亦蘩思忖了一会,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形势比不得当初了。”
“当初你主子我,好歹有几分王爷的宠爱,可以耍点小聪明。现在却是自生自灭,出了什么漏子,自己解决不了就只能眼睁睁等死。”
“再说,王嬷嬷终究不是府里的人,处不来就想办法赶走便好。但周嬷嬷他们是府里的奴仆,你能把他们全都赶走吗?”
“即使赶走了,我又多了一条不能容人的罪名,何苦呢?所以,还不如彼此容忍,不要逼到撕破了脸皮。”
琥珀这才心悦诚服:“宝林说的是,奴婢受教!奴婢今后一定注意,和气待人。”
沈亦蘩满意地点点头。
午后小憩之后,珊瑚从王嬷嬷处接头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
“王爷要娶侧王妃了,下月初五就要正式迎娶进府。”
琥珀和小桐子都震惊不已,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彼时,沈亦蘩正在吃琥珀给她剥的松子仁。
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似若未闻,只是把青瓷碟子里洁白光润的松仁子慢慢捡起来,慢慢送到嘴里,细细地咀嚼。
每一颗都咀嚼上好久好久。一颗,又一颗。
琥珀见状,也不敢多嘴说什么,连忙低下头专注地继续剥松子。
珊瑚和小桐子见沈亦蘩一言不发,也吃不准主子的意思,只好默默伺候在一旁。
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们都以为沈亦蘩把这事儿忘之脑后了。
她才从松仁碟子里抬起头来:“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