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 / 4)

不知道为什么,严清怡突然就想笑。

宫里设宴一向是有名目的,要么是给皇上选秀,要么给皇子选妃,要么就是宫里的贵人想要抬举哪家的姑娘,这才邀请各家女眷进宫。

勋戚权贵之家的姑娘们也都心知肚明,都会费劲心思打扮自己,以期得到皇家青睐,或者受到其余贵胄的关注。

故而宫宴就是个大家闺秀争奇斗艳的地方。

严清怡原以为他是说别被其他女眷比下去,愣过数息才醒悟,是别被他比下去。

堂堂一个王爷,比得应该是文韬武略君子六艺,哪里有跟姑娘家比相貌的?

不由抬眸打量过去。

七爷眉峰如山般挺秀,双眸如墨般漆黑,即便只是静静地站着,就皎皎如明月当空,连带着屋里都亮了许多。

凭心而论,不管是容颜还是气度,七爷都远胜于她。

要不被他比下去,应该很难吧?

严清怡轻叹一声,突然生出几分珠玉在侧的惭愧来。

七爷以为她又有感伤,笑道:“不许再哭了,再哭就变成小兔子,兔子都是长着三瓣嘴。”扬了声,使唤月牙端来一盆热水,“我帮你绞帕子,你好生擦把脸。”

严清怡怎可能让他服侍自己,忙说不用。

七爷却很坚持,弯腰去捞盆里棉帕。棉帕上的水滴滴答答洒了满地,他急忙扔回盆里,岂知又溅出半盆水,这下不但地上有水,他的衣襟也湿了半边。

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服侍过人的。

严清怡哭笑不得,却莫名地觉得心里软软的,她没有绞帕子擦脸,而是另外寻了条干帕子,弯下~身擦拭七爷袍襟的水。

离得近了,便察觉到他身上一股松柏的香味,说不上好闻,却也不让人反感。

跟她被子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都过去两天了,被子上仍是若有似无一股松柏香,浅浅淡淡地萦绕在她鼻端,让她睡不安生。

否则,又怎可能大过年的时候晾晒被子?

严清怡把衣襟擦得半干,又搬过火盆放到七爷身前,叮嘱道:“七爷当心别烧了衣襟,等水渍干了就挪开。”

七爷面上有些许狼狈,“这些事,我平常自己也能做的。”

严清怡很怀疑这话里的水分,却不说破,蹲下~身道:“七爷捞起帕子以后要先拧干水,不能拿出来再拧。”哗啦啦绞过帕子擦把脸,唤来月牙把铜盆端出去。

七爷尴尬地说:“我知道,就是……就是有点紧张……”

他这么清雅高华的人还会紧张?

严清怡思量着,慢慢红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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