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去军营吧,蒋黎会带着你。”玄清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应...”顾千野想起沐玄清的话,清了清嗓子将要说出口的名字吞了下去“应姐姐!”他在南院门口露了个脑袋。
“小千野,怎么样,将军没有训你吧。”应七安小跑了几步到了门前。
“当然没有,他打不过我。”顾千野抹了抹鼻头。
“我来找你是想说,前些日子好像教错了你,有些地方不太对...”他有些心虚,感觉应七安帮了他许多,自己有些没良心了点,但是去军营的诱惑实在太大......
应七安听他背书般的讲完为妻之道,眉头不禁皱起来,心里觉得哪里奇怪“怎么这跟你先前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所以说我先前错了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按我说的做!”顾千野斩钉截铁的说道。
“还挺押韵。”应七安见他要跑连忙将他唤住,阿青方才做了些一合酥,她包了多半让顾千野带回去吃。
少年抱着点心走出沐府,回头望了眼那块牌匾,先前只觉得自己是个倒霉鬼,出生便家道中落,这十二年没有遇到一件好事。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也极幸运,好似内心什么东西点亮起来。
应七安将沐玄清衣裳一件件折好收在衣柜。这些日子沐玄清好似习惯了穿白衣,早上也不挑三拣四了,自己递上上么他便穿什么。
柜子角落里先前被自己抠坏纹绣的几件玄衣叠的整齐,应七安笑了声,自己觉得有些傻。
其实沐玄清这人看上去凶,但自己若提个什么要求,他虽不耐烦但也会照着去做。有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晃神,总觉得他其实还挺温柔...
晚上玄清推门而入,见应七安在灯下,低眉顺目拿着针线。
灯下红香围绕,她面若开莲,腮凝新荔,一副温柔静婉的好景色。玄清在立在屏风处看了片刻才抬脚走近。
“在做什么?”玄清拿起本书坐在了榻上。
“给将军补衣裳。”
“怎的,不想做拆人衣裳的老鼠了?”玄清笑道。
“我那是...算了,同你说不明白。”应七安嘟囔句不理会他,仔仔细细给他将先前松散的纹绣补了起来。
许是觉得无聊,翻开衣袖看了遭,稍侧了下身低着头针线穿的飞快。
玄清也不再言语,手里虽拿着书,目光却落在她侧面上。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他突然觉得怕是再过多少年,自己也不复再见此景,心中竟少有的有些舍不得。
这种从未有过的情愫让他有些动容,“前些日子蒋黎出巡,说平墨山那里,气候比城内寒冷许多,江边山涧旁,还开着许多晚桃海棠,傍晚落霞时,美如仙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