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七安噗笑出来,“还记得先前你跟哥哥见面便吵,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那时谁能想到会是现在这般。”
“安安,你是在取笑我。”玄清伸手摸进被子,应七安忙躲着他不老实的手连连求饶起来......
冶安下第一场雪时,县衙来了位贵客。陶知礼听得他名号后忙不迭跑去后院寻沐玄清。如今这院子大,冷天里他跑出一脑门儿的汗。玄清正在院中练剑,见他进来便收了招式,“出了什么急事?”
“沐大人,府衙来了位大人,此人相貌不俗,自报姓名说是叫桓俊驰,小的不敢耽搁,这才一路跑来。”陶知礼虽不识京中贵人,但也知桓是贵姓,丝毫不敢耽搁不敬。
听到这个名字玄清立马丢下剑,随着陶知礼匆匆去了府衙。桓俊驰正在府衙里打量着,这个沐玄清倒是真有本事,这般破落之处让他规整的有模有样。
“臣沐玄清参见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玄清进门便行了大礼,陶知礼见状忙跟着跪了下去,双腿不自觉的抖了些,自己果真没猜错,这位真真是贵客!
“快起来!”桓俊驰弯腰搀起沐玄清。
“殿下这是...”沐玄清望着桓俊驰,不知这半年发生了何事,京内养尊处优的殿下竟变成这副模样。桓俊驰整个人黑瘦了许多,面上也多了沧桑之感,不过身上那尊贵的气质却没有丁点陨减。
“说来话长,这几个月我混在军营,可算是知晓你先前多么辛苦。此次我来找你,是有要事商议。”桓俊驰笑道。
玄清这才反应过来,忙引着他去了后院厅内,又吩咐家仆去备了茶水。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当将军时叱咤风云,落得这立锥之地,也混的风生水起,若叫父皇知晓你过得这般自在,想必定要后悔...”桓俊驰住了口,望着沐玄清道,“心中也恨吧?”
沐玄清并未因他的话有丁点不悦,释然一笑坦言道,“起先是有些,不过因夫人日日开解,倒也看开许多。这里虽穷困却也安宁,离开刀口舔血的战场,过些寻常的生活也很自在。”
桓俊驰挑了挑眉梢,这个沐玄清整个人较先前竟有这般大的变化,身上那层凌冽之气散去许多,胸怀也如此豁达宽旷,果如父皇所言,此人是难得的大材,大材就该万般磨砺......
“安安她也在这里?我还以为应昶定舍不得她受这苦。说来也是,应昶什么时候拿安安有法子。”桓俊驰自问自答道。
“不知殿下远道而来见玄清是有何事?”
“自你遭遇变故后,我便同应昶暗查此事,如今终于有些眉目。”桓俊驰见沐玄清眉目未动,转了话锋问道,“你在京中时,确实放走了秋月白?”
“是。”沐玄清点点头,“我自知这是大罪,被发配此地心中并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