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力握了一下那个石头,然后扯下了几根自己的银发,手十分巧地编成了好看的绳子,最后竟用那头发编成的绳子将虎头石包裹起来,然后对舞丹阳招招手。
舞丹阳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看着那头发也并不多,长度也不过是到腰间而已,怎么这男人编起来的时候似乎完全就没有考虑过长度的问题,编好之后居然还能把巴掌大的虎头石头给包裹进去。太神奇了有没有?
更神奇的事情在继续发生。
那男人将石头在她胸前比了比,似乎是觉得大了,便握着那石头在掌中揉了揉,最后,那石头便缩小成适合挂在脖子上的大小。
他满意地将石头挂在舞丹阳脖子上,然后打了个结。
丝丝凉意从他的银发上传出来钻进她的皮肤,钻进她的血液。
很古怪的感觉。
但是更古怪的是她居然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就这么任由一个可以称为陌生人的人把东西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舞丹阳觉得这个男人天生有一种神奇的气场,令人不由自主地遵从他的意志。
她隐隐觉得,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是那些书里描述的所有求仙向道的修士们所向往的样子。
他缓缓的走着,每一步走得比昨天更慢。黑夜奔向清晨的些许微光打在他的头发上和身上。宽大而又简单的白衣包裹住他的身躯,而他的一头银发在那微光中仿佛要消失了一般。
舞丹阳觉得他的脸一定比昨天更加苍白,也更加透明。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天很快就亮了。舞丹阳照旧开始修炼。修炼之余,她又把那个被银丝缠满的虎头石拿出来研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男人头发的原因,原本因为吸收了她的血而变得血红的虎头石颜色竟然越来越浅,如今已经是半透明的浅红色。这样的颜色从根根银丝的缝隙中透出来,中和了银丝的冷意,又不显得非常热烈。
这一整个白日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而黑夜很快就到来了。
舞丹阳坐在池水旁,她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去,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了整个天空,然后从看不到尽头的山脚下往上延伸出白色的台阶。
黑暗的魔怪就要从这洁白无瑕的台阶下走上来了。
可是今夜与之前两夜不同――先上来的不是由黑气变幻出的怪物,而是那个银发的男人。
舞丹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心想他今日来得真早。
他看到舞丹阳,便对她点了下头,缓缓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与她隔着一臂的距离。
“我叫舞丹阳。”她主动报出姓名,“你呢?”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