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姜年对共鸣时产生的怪异状态感到心悸,另一方面,则是对如果不继续下去,他失去的生命力就很难补充回来感到矛盾。
他可是看清楚了,这种怪异状态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肉身如何强韧而有半点的削减,那种状态是直接出现在姜年的灵魂深处的,并且出现得非常迅速,他甚至没有反制的手段。
对此,姜年只得以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以咒印与草人共鸣。
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了,一是为了补充生命力,二是不让自己前功尽弃。
这条巫途,姜年无论如何都想踏上去走一走。
下一个怪异状态,是与灼烧完全不同的寒冷。
纵使姜年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可当那极端的寒冷涌上全身时,姜年的内心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刚刚才经历过灼烧,此时的寒冷显得是那么的深邃。
他就像是坠入了一个万丈冰窟之中呆了万年的光阴,他的血都凝固了起来,他的骨头更像是化作了一条条冰柱。
姜年只觉自己的眼皮变得非常沉重,他快睡下了。
这是在寒冷区域时的正常反应,且这个反应非常危险,如果姜年真的睡下了,恐怕他永远也醒不回来了。
“不能……睡……”姜年的意识没有溃散,他紧紧咬牙,十指都刺进了血肉之中,渗出来鲜明的血迹,通过这种疼痛来减缓自己的睡意。
终于,姜年撑住了这次的怪异状态,又一个咒印消失,共鸣结束,他的生命力再次恢复了一些。
然而姜年居然没有休息,他毫不犹豫地继续下一次的共鸣,根本就不理会自己在上一次共鸣中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这一次的怪异状态,是五马分尸。
姜年可以非常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四肢与头颅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拉扯着,他能听到血肉与骨头分离的声音,那声音听得令人心颤。
直至刺啦一声,姜年的身体彻底残破,也正在这个时候,共鸣结束了。
姜年抹了抹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目光坚定,继续了下一次共鸣。
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被绑上了一根红色的细线,然后这根细线一点一点地割锯着自己的脑袋……
无数的蚂蚁在身上撕咬着自己的血肉、被放置在铡刀下方,然后被一刀铡成两段、忽然头痛欲裂,就像有一根钉子在大脑中肆意钻动、被数不清的稻草覆盖身体,接着稻草不断收缩、挤压,姜年在其中逐渐没了气息……
每一次的怪异状态,对姜年来说都是一场折磨,尤其是,在此期间,姜年连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给自己,他才刚刚结束上一次的共鸣,便立马开始了下一次的共鸣。
一般人别说像姜年这样跟疯了似的持续不断共鸣了,就是每次都有长时间的休息缓冲,都不见得可以坚持多久,次数一旦多了,人的内心世界就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