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先生问朕千次百次，朕亦不悔！”
李世民用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看着林毅，脸上的胡须不断地颤动着。
饱含着滔天愤怒的声音在大殿中阵阵回响。
振聋发聩。
这似乎是在说给林毅听，却仿佛又在说给他自己听。
他不悔！
即便是再给他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走同一条路，哪怕是双手沾染自己兄弟的鲜血登上帝位，他也绝对不可能选择坐以待毙。
“朕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他们一再陷害朕，朕都忍了。”
“可他们呢？”
“他们可曾念过半点兄弟情义？”
李世民背转过身子，眸中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只是一瞬间。
便将泪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始皇嬴政一扫六国，后人可曾不服？”
“武帝北御匈奴，后人可曾痛骂？”
“难道只是因为我的敌人是朕的兄弟，所以我就错了？”
“这条路是我想走的，更是他们逼着我走的！”
“若我敢有半天心软，半点迟疑，早就化作一具白骨，被黄土掩埋！”
“我倒想问问后世那些不服之人，痛骂之人，若他们的兄弟拿起刀要杀了他们，他们是否会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对方的刀刃之下？！！”
“若不能，他们凭什么不服！！”
李世民一连串的怒声质问，都充斥着委屈和心酸。
而这最后一句，更是充斥着无边的霸气。
仿佛。
在李世民心中已经肯定，面对同样的情景，没有人能够做到任人宰割。
观众也注意到了，李世民称呼之间的转换，从朕变成了我，这一刻的李世民不是刚刚登基称帝的帝王，也不是意气奋发、于大殿中布下天罗地网的秦王。
他，只是李世民。
作为人的李世民！
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被这一连串的反问给震住了。
扪心自问，他们除了觉得李世民冷血残酷外，还有什么地方对这位千古一帝不满？
可李世民真的像他表现的那般冷酷无情吗？
如果是。
他刚刚在提及兄弟之时，为何会有泪光闪烁？
或许。
正如李世民所言，若他敢有半天心软，半点迟疑，历史上哪还有唐太宗之名？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被代入到了李世民的情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