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弱,几人的耳朵终于可以清静一会了,扶柔因着困意眼睛有些干涩,宛归便让她去睡了。
“那你呢?”
“我守夜,宫大哥还没回来,想来城内的情况有些复杂,天亮之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扶柔没有再说什么就进了马车,宛归帮忙把帘子拉好,裹紧自己的衣服。
天空偶尔还有几个闷雷闪过,雨声却是已经听不见了,马儿也合上眼睛打起盹,一切悄然静谧。
宫南天回来的时候宛归正靠着车干支架浅眠,他的脚步极轻,但宛归还是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她抹去眼角的泪花,话里慵懒,眼睛睁得太久太过疲劳。
“嗯,回来了。”宫南天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你没有受伤吧?”宛归跳下马车,围了他绕了一圈,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血迹就松了口气,又问道,“也没有受内伤吧?”
宫南天将手放在她的头上,笑道:“别紧张,我一切都好。”
他的衣裳是干的,宛归不知道这是因为没有淋到雨还是已经用玄法烘干了。
“哈咻”宛归打了个喷嚏,她有点尴尬,笑着摩挲了鼻子,“下过雨天气有点凉。”
“把手给我。”宫南天对她说道。
宛归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心,乖乖照做,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只觉得有股暖气从手掌向臂膀游动,慢慢传遍全身。
“好暖和!我能学这个吗?”
宫南天轻皱眉头,“这确实有些难。”
“为什么?”
“此法须得调动全身的热量,将其汇于手心或是指尖,”他转过身子对宛归坏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烧了我家的房子。”
宛归打着哈哈,踱步走到马儿的旁边,抱着它的头捂住脸。宫南天自顾自的笑着,也不觉得困倦了。
“宫大哥,那是失误,我烧了你的房子也烧了自己的银票,本来就快心疼死了,你再提起,我都得哭了,感觉自己好败家。”宛归可怜兮兮的说着。
“那就是我的错了,你别难受。”
“嗯嗯。”她应了声便转移了话题,“你在城内有什么发现吗?”
宫南天拉过她坐上马车,“风太凉,你还是进里面呆着。”随即给她讲起古屠城内的情形。
他翻过城墙时也被香骊树吓了一跳,暗自庆幸将宛归几人留在城外了,暗处闻得声音却看不清影子,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朝着城内方向而去,后边跟着一大群不知其名的妖兽,待与城门隔得老远便停下脚步,用扇子盘出一旋风,对准自己的身后打去,一招过后就看见妖兽露出真身,亮起大红荧光,竟是密密麻麻的乌黄蜂,颜色妖艳,尾针尖锐无比。
宛归听得握拳,宫南天还以为她这是为自己揪心,没想到宛归曝出了一句,“太遗憾了,应该让妖枝跟你一起去的,她肯定会吃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