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会理解呢？
一口气冲出瑶台后，贺兰云洲心里的那股烦躁，渐渐退去。那双眼睛里，少见地带着几分苦涩。
她不会理解。
只要对上她的那双眼睛，他便知道，她不会理解，永远都不会理解他的内心，到底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煎熬？
她是他的师父。
就像她说的那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们之间，横着世俗礼教。
她是九尾灵狐。
她已经在这世间，活了三千岁了。
不管是他，甚至是他那位已经七十多岁的皇祖母……在她的眼里，都没有区别。他们的年龄于她来说，都不过是刚出生的婴儿罢了。
那么他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感情和执念，又如何说得出口？
她的那双眼睛很漂亮。
他爱惨了那双眼睛，也恨惨了那双眼睛。
每次只要跟那双眼睛对上，便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她对他的所有感情里，唯独没有他想要的那一种！
有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会突然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弄坏她！
彻彻底底地毁掉她，然后拉着她一起坠入地狱！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但每每想起，又总会抑制不住地兴奋。就像上/瘾/了一样，快要控制不住了。
……
“张福，你说朕错了吗？”
这时，有个四十来岁的内侍走到他的身后，他突然开口。
那个内侍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人。自从他离开不落山，联系上昔日旧部后，张福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伺候。
张福是个本分、忠心的下属。
因此，也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其中便包括三个月前，他突然离开王城的原因，以及那些死在不落山脚下的方士……
在贺兰云洲说完后，张福垂着头，恭敬道：“陛下也是凡人，人又岂有不犯错的道理？可陛下又是天子，天子又怎会有错？”
“没错，朕是天子。”
在张福说完后，贺兰云洲像是为自己禁锢苏幼青的事，找到了借口，松了口气，“天子，岂会有错？”
天子没有错。
错的，是别人。
……
听说住在栀兰宫里的贵妃独孤池音病了。
怎么病的呢？
听说是有邪祟在作怪？
当小圆将这些事，当做八卦讲给苏幼青听的时候，苏幼青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