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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新政被废,乃老夫一生之痛。”

范仲淹发出了重重的长叹。

江逸郑重地看向他,心情同样不太好:“先祖所倡导的庆历新政,其中第一条就是澄清吏治。”

“仁宗时,官吏升迁采用“磨勘”制度,只讲资历年限,不间政绩,导致官吏因循苟且,无所作为。”

“无错,老夫因此提出澄清吏治之策,主张破格提拔政绩卓著的官吏,撤换有罪和不称职的官吏;并规定朝官及郡县官吏,有人保举在三年任期届满即与磨勘升迁,否则便要等到满五年之后,方行磨勘。”

范仲淹憧憬道:“若能如此,大宋何尝不兴,百姓何愁不能安乐?”

“再就是抑制侥幸,我大宋自宋初以来,恩荫制度造成官僚滥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任学士以上官职的,在二十年内通过恩荫,其兄弟子孙出任京官的居然有二十余人!”

江逸深表赞同:“宋朝的恩荫制度的确很夸张离谱。”

“后世史书记载,这个制度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泛,如果家里有一个人当了官,那么子孙以及其他的亲族都可以乘恩受封。”

“因此,在宋朝的官宦场上,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十分奇妙的现象。”

江逸心念一动,时空之镜骤然生成。

一座崭新的大院映入眼帘,大院里聚集了许多了青年男子,各个皆穿着吏服,他们坐在院子里四仰八叉,喝酒放纵,畅谈今天又拿了多少金银珠宝。

“这些都是来源于一个家族的官吏,晚辈认为,宋朝最混乱离谱的地方就是这里,很多的大臣和诗人、大儒等名人之间都有着血缘关系。”

“他们在朝堂和地方争来争去,严格来说都属于亲戚吵架,导致宋朝一整个官吏从上到下的氛围,都更像是几大家族之间在瓜分天下。”

范仲淹闻言神色更加沉重,他没想到,最后和自己有着共同见解的,居然会是自己的后辈。

他多想仁宗也能无条件地理解他,支持他啊。

可惜,他终究没有遇到秦孝公。

敢于无条件地相信变法重臣,用君权给予他最大的支持,这样的人,翻遍整个历史都很难找到几个。

“唉,虽说在大宋之前,恩荫制度就已经存在了,但大宋对这项制度实在太过推崇。”

范仲淹摇头叹息。

江逸深表赞同,汉朝恩荫针对的基本上都只有基本上就只有同一个母亲的亲生兄弟和儿子。

这样的范围,在封建时代,倒也算是合理。

到了唐朝时,恩荫制度的范围就又大了一些,家里一个人有功的话,那么他的子孙,甚至是重孙曾孙都可以受到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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