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别看外婆老了，我心里和明镜一样。年纪大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我都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你记着一点，我们不欠别人家的。要是湛世深他辜负了你，你哪怕生了孩子不想过了外婆也不说你。”
“咱们金家的人流血不流泪！好孩子，高攀不起的咱也不稀罕攀，你还有外婆和小至，我们就是一个家。”
听着孙瑞秋这些只对着许盐，才说出来的肺腑之言！
许盐顷刻酸了鼻头，“外婆！”
孙瑞秋都懂，只是在装着不懂！
不管过去现在，孙瑞秋都是一个很明智聪明的人。
她有多么疼爱许盐，所以选择做个糊涂人，如今许盐才懂。
都是为了她罢了。
许盐的头靠在孙瑞秋的怀里，像一个委屈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一个避风港倾诉。
“我只是想湛世深和我说实话。”
“外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相爱会那么难。”
她的泪水，被孙瑞秋一点点耐心地擦去了。
孙瑞秋的语气，忽然悠长起来，“难，有什么是不难的呢？”
“外婆……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许盐放松地像躺在妈妈的怀里。
从见红开始，她就想这样，有一个人可以抱着。
她多希望湛世深陪在她的身边。
只是她如何也说不出口，可她的心，随着一次次门打开，进来的都不是湛世深，早就已经不淡定了。
孙瑞秋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叹气。
“盐盐，你和你妈妈太像了。”
许盐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孙瑞秋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忧愁的心理，而记住了这句话。
“母女都是痴情的人，注定要在感情上吃亏啊。”
孙瑞秋又叹息了一声，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然后就开始替许盐搓揉穴位止疼，一举一动都是疼爱。
“外婆……”
许盐枕着孙瑞秋的手，又是一阵宫缩的痛，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只知道喊着喊着，嘴里的名字，就变成了，“湛世深！”
“乖孩子，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有什么话就和外婆说。”
“外婆抱着你，听着。我们的小公主，遇到困难坚挺的咬咬牙，直面恐惧就能克服所有恐惧。”
孙瑞秋就像是小时候，哄着小小的许盐入睡那样，亲和又温柔。
许盐呢喃着，不时流下泪水，“嗯，外婆，我会的……外婆……他真的……不是一个骗子吗？”
“睡吧，睡吧……”
听着孙瑞秋的哄睡曲，许盐有了安全感，闭上眼睛又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天色又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