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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新华与史同会开着大轮渡,交到耿渡口,交通局的人联合地方,又办了个交接仪式,电视台与报社的人都在,拍照,拍摄,动静闹的不小。史同会忙着教地方指定的同志操作步骤,一直忙到天黑,才算完结。

领导者上午已回县城,给杨新华两人安排好一只小白船留回去,水上交通小白船的驾驶员早该下班,因杨新华两人才拖到太阳都不知哪去了。杨新华两人登船后,便没有好脸色,加大油门,把小艇开得像一条鱼在水上飞。

杨新华与史同会都站在峡板,一浪一浪不停起伏,让两个人也勿高勿低。史同会眼尖,从黑暗中看到一个船拖队 ,装满了煤炭,忍不住说“开慢些贴上船队,三个人不要十分钟可以卸满一船。”

杨新华听得一清二楚,他瞬间想到被污陷偷煤客时的委屈,眼睛不看向史同会,心里对史同会的话,五指在琵琶上弹来弹去!

耿渡口与水上执法队十多里路,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船,杨新华请驾驶员与史同会一起去吃饭。天晚了,大众饭店与回民饭店都已关门。幸亏史同会知道一家私人饭店,两杯酒下肚,驾驶员脸色才好看些,好像刚才的委屈,被两杯酒稀释了。话也开始多,自我介绍说他叫姜有才。

杨新华夸他驾驶技术好,反正干穿万穿,马屁不穿,说谁的长处谁都会高兴。

这回姜有才没有承认,他说他进水上交通大队后,就开始学习驾驶快艇,在他们大队,他要说第二,没人敢第一。但是,他话锋一转说,在平县,至少有两个人的驾驶技术超过他。

杨新华饶有兴趣地问“哪两个?”

姜有才转过头,热切看着史同会说“下午看史同会教地方同志驾驶轮渡时,地方同志差点撞上船队,史老哥抢过来一个左舷大转弯真漂亮,干净利索,居然一下子从船队一边转到另一边,避免了相撞,绝对是高手,我做不到。”

杨新华没想到驶船还有那么多道道,下午差点撞船时,他也在船上,曾抢拿一个靠球赶到撞点,没来得及下靠球,感觉船身一偏,诺大的轮渡居然呈半倾斜状态,他赶紧去抓栏杆,防止自己摔倒,等缓过来神,确实奇怪,明明要撞的部位在前边,晃忽之间,船队如一条大蛇从背后游走了。经姜有才一提,杨新华才明白,是史同会抢过舵,玩了一个水上大漂移,躲过一次事故。

“第二个人是谁?”杨新华干脆好人做到底,他跟说相声的捧哏演员样,拿话头引着姜有才往下说。

“另一个?那说起来话长了”姜有才带着遗憾地说“两三个月前,大队接到举报,运河窑场段夜间有人驾驶小船,靠上船队大船偷煤炭,我们一班接任务蹲守。那晚没有月亮,河面黑魆魆的,我们怕暴露,躲在河边的芦苇丛中。果然在一点左右,上游船闸放行,河面船只多了起来,星星点点的是单放,灯光连成一串的是船队。我们借助轮船头偶尔打亮的探照灯,发现一艘小船靠上船队中的一条船,从小船上爬上两个人,拿着大铁铣朝小船上卸煤。 那晚是我驾艇,班长命令出动,我旋即发动马达,偷煤贼异常警觉,发动机一响,他们立即知道被盯上了,也摇响挂浆机顺着船头方向溜。那晚我们都处在船队的一边,快艇比挂浆要快些,逮住他们不成问题的,谁知关键时刻船队的对面也过来一条船队,眼看河面上情况复杂,我亮起了探照队,就看到那挂浆小船快速地玩个左舷大旋转,竟然到了船队那边,我怕撞船,没敢强行通过,眼睁睁看着贼驾船驶进芦苇丛,再也没找见。那个家伙的驾驶技术堪比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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