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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真静,杨新华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望向黑暗。平时熟悉的夜色,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跑了,新赶来的夜全部陌生着,他们无聊地趴在杨新华周围,不声不息!

从记事时起,杨新华过得日子确实顺风顺水,上学,上大学,刚要准备实习,已被分配工作,这一切,是得力于杨书记这个职位。和他同样上学的人,没有几个像他这样的,吃喝,学费不用操心。

最穷的那个同学姬存希,每个星期,父亲都骑车二百多里路送煎饼和生山芋,经常看到父亲因不明原因没送来煎饼,姬存希坐在隐秘处喀哧喀哧啃山芋的情景。

家已成为倚靠,成为血,成为肉,无法分离。那么,刘梅怎么办?对于刚刚得到的刘梅,现在,他骂自己贪婪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偏偏悄没声息地拿了。

他也恨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几年前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他是在医院捡来的。他就是硬着,选择不相信,从不把这件事在脑子中过一遍。

怎么办?他突然恨自己亲生的爹娘来,是生活所迫有意丢弃,还是无意识的走夫,让他一个人面对万难的决择。

渐渐地,周围响起鸡叫声,杨新华翻个身,手伸过枕头底下,这个姿势让他舒适,仰面对着黑暗,压力太大,侧过来,面对的压力像小了一半,鱼与熊掌既然不可兼得,取舍也由不得自己,眼前只能顺其自然了,他抗衡资本是这个家,家却不是自已的,裸体的自己无法在生活中呆住的! 他相信,刘梅能理解。

二姐来喊他吃饭时,他正轻微的打着呼噜,睡的像死过去一样,二姐提着心等他决定,她站在床前,感觉自己也真贱,长的如花似玉不说,背后还有一个书记父亲作靠山,在造船厂可以随意地挑选,那些男人早己抱着求之不得的心理在等着。可是她却像个傻子,等着杨新华挑。

气人的是,杨新华像没心没肺一样深睡。眉头紧锁,梦里也是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情一样。二姐偷偷在他脸上亲一下,她早已留意这个男人了,一个女孩,忽然对男人感兴趣,基本上就算沦陷了。

二姐出来对爸妈和姐说“睡的很死”

爸给大家说:“吃饭吧,不等三子了,今天星期天,让他多睡会,估计那两巴掌打重了,疼大半夜没睡着。”

爸说的两巴掌,二姐也隐约觉得是娶刘梅,净身出户两件事。如果杨新华真选择离开家,肯定要被骂没良心。 没了家,杨新华就没有了脖子上的光环,也过不了刘梅母亲那关。也就是说,离开了家,杨新华什么都不是!

吃过饭,爸有事出去,娘仨围做在一起,杨花在给那位织一件鸡心领毛衣,机关里好多人都穿鸡心领,露出里面的衬衫,很潇洒,还有人衬衫不够换,造个假领子显摆,外人也看不出来。痴情中的杨花,当然希望自己的恋人也要潇洒的。

杨妈也不太肯定的问“三子要是不选小颖,颖儿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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