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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黑子给杨新华一辆新车,一路风光的蹬到八里堡。农具厂靠街,很好找。只是前段时间,那厂牌被讨不到工资的几个退休人员,一生气给摘下来扔到门口臭水沟里了,厂长芦冬生发现后,又捞上来,用自来水冲洗一番,重新挂上。

那几天,正好被杨颖赶上。可以说,如果杨颖看到了农具厂的标识,直接进厂里了,就没有后来的被拐。

今天逢集,人特别多,车子没法骑,一路推到农具厂门口,看到牌子,杨新华跟卖粉条的老婆婆商量半天,才马虎从两个装满粉条的大蒲包中间挤过去。

门口没门卫,也可能有,出去赶集了,没人问,厂子规模很大,一条主路从大门直通后面,两边栽着高大的杨树,一眼看到厂后头的车间。

杨新华打量一下,前面第一排青砖瓦房比较整洁,怀疑是办公室,走进看清楚了,每个门上方都钉着白牌牌,写着各科室名字。

杨新华找到厂长室的门敲几下,屋里没人应,隔壁屋到出来一个大个子,背心都破了几个洞,还勒在西装裤头里,方脸大眼,胡子大概两天前刮的,又稀疏的钻出些,还夹杂几根白颜色。他右手夹一支燃着的香烟,粗声粗气的问“你找谁?”

“你好,我找芦冬生厂长,我叫杨新华,来报道!”杨新华扎好自行车,顺便锁上,把钥匙又装裤兜里后,跃上一个台阶与对方握手。

“杨新华一一噢噢噢”对方明显想起了什么说“黄书良秘书安排的,我叫芦冬生,盼了你好多天了,呵呵,城里来的都不简单啊!”

杨新华想起第一次报道时,二姐带着他,走在前面。他喜欢二姐走一步,腰肢扭动一下,屁股跟着颤一下的韵味。

屋里又跑出一个敦实汉子,个子比芦厂长矮一头,他请示说:“芦厂长,来人了,咱还不下,我去车间看看焦碳来了没有?”

芦东升介绍了杨新华,对方也自我介绍说:“我姓懂,董强,锻造车间主任!”

握过手,董强就跑了。芦东升笑着说:“别理他,拿根针当棒槌的人,什么事都认真,送车焦碳来非要派人跟去复磅,都是一条街,谁会给他少了?”

刚进厂,对什么事都不清楚,杨新华只能听,没有发言权。

“黄秘书介绍来的,说你是大学生,给你安排的角色是副厂长,咱厂总共有一百八十号人,有四个车间,一会我叫办公室的杜会计带你去看看。我老婆让我买些菜回家给你接风!”

什么厂长,那么听老婆的话?

毕竟杨新华第一天新来,老实的听话跟杜会计去了。八里堡农具厂有四个车间,第一个是铸造车间,第二个是锻造车间,第三个是制造车间,第四是成品车间。等四个车间转完,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厂长桌上电话响了,杜会计接着,不解的说“是有个新来的人报到,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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